耍酒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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耍酒瘋
釣魚，顧名思義，就是兩個人之間一方用某種手段去引誘另一方咬鉤上當。
三中的大課間，周天棋忍了兩節課終於忍不住開了口：“夏悸。”
夏悸轉過頭看了他一眼，繼續刷題，“幹嘛？”
“我觀察你兩節課了，就想到一句話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‘春風滿面桃花開’。”
夏悸楞了楞，皺了皺眉，“什麽玩意兒？”
“你兩節課，加起來一百一十多分鐘，莫名其妙笑了九次，一臉淫……”見她臉色有變，周天棋連忙改口，“咳，那什麽蕩……”
“……滾。”
“怎麽？有情況？”
“少八卦。”
“沒否認就是有了？臥槽，誰啊？”
夏悸打了個哈欠，懶聲道：“沒有，你不八卦會死？”
“會，所以滿足一下？”周天棋笑嘻嘻地拿著卷子把椅子挪過去，“到底誰啊？”
夏悸沒搭理他，周天棋在一邊自言自語，“草，你可別告訴我是七班那個，我心臟不好。”
她每天晚自習都下去找人，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。
“我操，不至於吧我的哥，你腦子是不是銹了？”周天棋看了一眼前面的謝濤，“你追他？”
夏悸睨了他一眼，瞇了瞇眼睛，“不會說話我勸你閉嘴啊周天棋，你腦子才銹了，誰告訴你是他的？”
“那你天天往樓下跑，不是他是誰？”
“我那是下去給他補課，收費的。”
“你看我信嗎？”
“愛信不信。”
撒謊的人只要夠鎮定，假的也能說成真的。
周天棋在一旁陷入了沈思，又看了看謝濤，過了一會兒又問：“不是他那是誰啊？”
“……一小孩。”
周天棋一怔，睜大了眼睛，“就上次你說的那個未成年？”
“嗯哼。”
“靠，你……你勾搭未成年？”周天棋默默挪了回去，“你一個馬上就到法定的，你勾搭未成年，還是人嗎？”
“未成年怎麽了？是我明天要掛了還是他不能長了？我又不會對他做什麽。”
“……你摸摸你的良心問問，它信嗎？”
夏悸的色膽他是見識過的，高二有次聚會他帶了個在讀職高的朋友過來，白白凈凈挺帥的，就是靦腆。
那天晚上夏悸借著‘醉了’，玩人家手指，摸人家喉結，各種揩油調戲，逗得人家到現在都有心理陰影。
“晚上有事嗎？玩兒去？”
周天棋找得賤兮兮的，看著沒憋什麽好事。
“去哪？”
“一個朋友生日，你也認識的，去唱k。”夏悸摸了摸鼻子，周天棋怕她不去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有蛋糕。”
酒和熱鬧可能收買不了她，但甜品一定可以。
晚上歐陽思睿見到她的時候，夏悸神色和往常一樣，好像昨天在他背上耍流氓的人跟她沒關系，但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，講題的時候前排偷師的幾個人都聽出來了。
離下課還有十分鐘，夏悸寫英語卷的空隙寫了張紙條：“明天給你帶早餐，想吃什麽？”
“不用。”
夏悸看著那兩個字，列了幾個早餐搭配，在每個前面畫了個圈圈，並附文：“想吃哪個勾哪個。”
不勾她是不會罷休的，能一直問他到他回家。
歐陽思睿嘆了口氣，勾了第一個。
豆腐腦，雞蛋，酸奶。
“你這算咬餌嗎？”
歐陽思睿看著那句話呆了半天，把紙折起來夾進書裏推到一邊。
見他不回了，夏悸笑著又扯了一張新的，“我這餌挺好吃的，沒鉤子，還不傷嘴，你要不試試？”
歐陽思睿的手抖了抖，又折起來夾進了書裏，耳朵紅透了。
夏悸又扯了一張。
“你別私藏啊，我草稿紙挺多的，你要是喜歡，我每天寫一張給你？”
下課鈴響，夏悸迅速收拾好東西，臉上得逞的笑意分毫未減，“我今天有點事先走了，你回家註意安全。”
撩完就跑，蹦得比她走路都快。
約的地方離三中不遠，周天棋他們借了車，謝濤載著夏悸。
一間大包廂，有人早就等在了裏面，但夏悸沒想到這些“朋友”裏會有一中那位鐘銘升，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他。
在桌子邊圍著打游戲的人裏，他是唯一一個坐在高腳椅在門邊唱歌的那個。
四目相對，夏悸掐了一把旁邊的周天棋，“你朋友？”
“朋友的朋友，也……算是我朋友吧？怎麽了？”周天棋看了看王佳，“沒聽過一句話麽？帥哥的周圍都是帥哥，你應該慶幸在座的都是帥哥。”
那天王佳看他眼睛都直了，夏悸心想，閨蜜喜歡的人想加我微信，我慶個鬼的幸。
“那今天誰生日？”
“李樹豪，你去年裝醉拽人家手指的那個，記得不？”
夏悸看著他眨了眨眼睛，“……哪個？”
“草，人家怕了你半年，你說你不記得了？”
夏悸一臉無辜，撇了撇嘴，“算了，愛誰誰吧。”
反正她是來蹭蛋糕的。
“天涯何處無芳草，何必單戀一枝花？”夏悸拉著王佳坐到沙發上，周天棋還站在門口，手肘搭在謝濤肩上，“老謝，我真的勸你還是換朵花吧。”
謝濤看了他一眼，拂開他的手。
夏悸坐在王佳和職高的幾個女生中間，壽星是最後進來的，夏悸見了人才想起來他。
夏悸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覺得他特別好看，白白凈凈的，個子不算很高但特別容易害羞，一逗就臉紅。
現在再看好像感覺也就那樣，他看到夏悸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了一瞬。
周天棋說他怕了她半年，夏悸這會兒想起來，一臉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，隨手開了桌上的一罐雞尾酒。
怪好喝的，甜甜的蔓越莓的味道。
夏悸又拿了一罐給王佳，“這個不錯誒，挺好喝的。”
男生聊著聊著就熟了，夏悸融入得也快，原本各自打游戲的人半個小時後都投入了桌游，二三十個人圍在一起鬧哄哄的。
心滿意足地吃上蛋糕，奶油很甜，草莓和藍莓也甜，夏悸玩累了靠在沙發上瞇著眼睛，忽然覺得頭頂的七彩燈晃得人眼睛疼，頭也疼。
包廂裏的廁所有人，坐在夏悸旁邊的謝濤去了外面，沒多久沙發就又是一陷。
夏悸挑了挑眉，捂著頭動了一下，幾乎唱了一晚上的鐘銘升坐在了她旁邊，夏悸別開頭往王佳身上靠。
“夏悸，你怎麽喝了那麽多啊？”
夏悸皺了皺眉，聲音有些啞：“多怎麽了？我又不會醉。”
旁邊的王佳已經喝暈了，鐘銘升看著她窩在人懷裏的樣子笑了笑，“你已經醉了吧？”
夏悸擡手比了個三，“我五瓶酒都醉不了，兩罐算什麽？”
“啤酒不一樣啊，你看看你喝的這些酒的度數。”
他伸出手想扶她，夏悸豎起食指指著他，“別！你別碰我嗷。”
周天棋回頭看了一眼，鐘銘升兩只手放在夏悸的肩膀上，他連忙拉了拉他，“誒兄弟，幹嘛呢？”
鐘銘升失笑，“我……就扶一下她。”
“不用扶，她就那樣，別人碰她不行的。河東獅吼見過沒？待會兒惹急了她能吼給你看。”周天棋拍了拍他的肩，把人拽到了男人堆裏，“她緩緩就行了，別管她，咱們玩咱們的吧，又不用帶她們女生。”
夏悸看了眼時間，硬生生把王佳搖醒了。
“佳佳，有點晚了，我車，我車還在東門，我要去騎車了，太晚了回去，我爸又要說我了。”
女孩酒量不如她，那雞尾酒好喝是好喝，但她喝了一杯就頭暈眼花了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，也沒覺得哪裏不對，胡亂應了一聲。
夏悸又對幾個還清醒著的職高的女生打了個招呼，背著包一瘸一拐地出了包廂，周天棋也沒註意。
夏悸酒量其實還行，偶爾出去喝的時候也會註意自己的量，但這沒喝過的雞尾酒有點過於上頭了，喝得有些暈，但走路還算清醒，不至於撞墻。
在便利店買了一盒牛奶邊走邊喝，夏悸瘸著腿在空蕩蕩的校門口找了一圈，頭疼得有些煩躁，“草，我車呢？”
“叔叔，你看到我的車了沒？”夏悸站在保安亭的窗口前，伸手比劃著，“我車，白色的山地，這麽高，鎖是紅色的，車頭拴著兩個白色紮帶。”
保安大叔看著她努力比劃的樣子一臉茫然，“我哪裏曉得哦？”
“哦，那我、那我去前門看看……”
寂靜的校園裏，頭頂的黃桷樹枝繁葉茂，風吹過沙沙地響。
歐陽思睿就在路口撞見了往回走的夏悸。
女孩瘸著腿，臉紅紅的，一只手揉著額角，一臉煩躁，看見他後停了一瞬，瞇著眼睛走了過來，步子有些飄。
夏悸撲在他身上，一身酒氣，兩只手搭在他肩上，仰著頭看著他，笑得有些傻，“抓到你了……你怎麽還沒回家呀？”
歐陽思睿扶著她，下意識擡頭看了看周圍，“你說你有事，就是喝酒去了？”
“噓——你過來。”夏悸抓著他的手，踩著草地把人拽進了林子裏。
明明一瘸一拐的卻走得飛快，歐陽思睿任她拽著，皺著眉看著她的腳，壓低了聲音，“你慢點，腳不疼了？”
在外面看不到，光線暗得看不清臉的地方，歐陽思睿被推著肩膀摁在了一棵樹前，一臉茫然，“幹什麽？”
“噓——”夏悸的食指放在唇邊，吹出來的酒氣帶著牛奶的味道，談不上好聞。
夏悸環著他的脖子，距離近得她再往前湊一點就能碰到他的鼻尖，歐陽思睿怔怔地看著她，一只手扶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再靠近。
路過的風帶著夏天的燥熱，吹得人全身發燙。
“……夏悸？”
夏悸輕輕笑了，風裏帶著初夏的悶熱和撲鼻的酒味，歐陽思睿繃著身體。
“再叫一聲？”
歐陽思睿別開頭，“你……別靠近了，你喝醉了。”
他聲音沙啞又低沈，好聽瘋了，夏悸借著酒勁肆無忌憚的盯著他的臉，“我好像……喜歡你……”
歐陽思睿擡起眼，眼睛裏映著遠處的燈光，夏悸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都在抖，她覺得自己胸腔裏的心快要跳出來了。
去他媽的理智，大不了明天裝失憶，反正也喝酒了，耍個酒瘋怎麽了？
夏悸在心裏破罐子破摔，真的踮腳貼過去的時候動作比任何時候都小心翼翼，唇與唇的輕輕觸碰，溫軟得讓人渾身戰栗。
歐陽思睿楞在原地。
或許人生很多時候都要他小心翼翼，周圍的人和事都在告誡他不能行差踏錯任何一步。
能力要強，人品要好，學習要棒。
但在這昏暗的林子裏，有過很漂亮的螢火蟲，這裏沒有第三雙眼睛，沒有監控，沒有人會發現他們在這裏做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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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觀察你兩節課了，就想到一句話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‘春風滿面桃花開’。”
夏悸楞了楞，皺了皺眉，“什麽玩意兒？”
“你兩節課，加起來一百一十多分鐘，莫名其妙笑了九次，一臉淫……”見她臉色有變，周天棋連忙改口，“咳，那什麽蕩……”
“……滾。”
“怎麽？有情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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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否認就是有了？臥槽，誰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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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會，所以滿足一下？”周天棋笑嘻嘻地拿著卷子把椅子挪過去，“到底誰啊？”
夏悸沒搭理他，周天棋在一邊自言自語，“草，你可別告訴我是七班那個，我心臟不好。”
她每天晚自習都下去找人，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。
“我操，不至於吧我的哥，你腦子是不是銹了？”周天棋看了一眼前面的謝濤，“你追他？”
夏悸睨了他一眼，瞇了瞇眼睛，“不會說話我勸你閉嘴啊周天棋，你腦子才銹了，誰告訴你是他的？”
“那你天天往樓下跑，不是他是誰？”
“我那是下去給他補課，收費的。”
“你看我信嗎？”
“愛信不信。”
撒謊的人只要夠鎮定，假的也能說成真的。
周天棋在一旁陷入了沈思，又看了看謝濤，過了一會兒又問：“不是他那是誰啊？”
“……一小孩。”
周天棋一怔，睜大了眼睛，“就上次你說的那個未成年？”
“嗯哼。”
“靠，你……你勾搭未成年？”周天棋默默挪了回去，“你一個馬上就到法定的，你勾搭未成年，還是人嗎？”
“未成年怎麽了？是我明天要掛了還是他不能長了？我又不會對他做什麽。”
“……你摸摸你的良心問問，它信嗎？”
夏悸的色膽他是見識過的，高二有次聚會他帶了個在讀職高的朋友過來，白白凈凈挺帥的，就是靦腆。
那天晚上夏悸借著‘醉了’，玩人家手指，摸人家喉結，各種揩油調戲，逗得人家到現在都有心理陰影。
“晚上有事嗎？玩兒去？”
周天棋找得賤兮兮的，看著沒憋什麽好事。
“去哪？”
“一個朋友生日，你也認識的，去唱k。”夏悸摸了摸鼻子，周天棋怕她不去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有蛋糕。”
酒和熱鬧可能收買不了她，但甜品一定可以。
晚上歐陽思睿見到她的時候，夏悸神色和往常一樣，好像昨天在他背上耍流氓的人跟她沒關系，但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，講題的時候前排偷師的幾個人都聽出來了。
離下課還有十分鐘，夏悸寫英語卷的空隙寫了張紙條：“明天給你帶早餐，想吃什麽？”
“不用。”
夏悸看著那兩個字，列了幾個早餐搭配，在每個前面畫了個圈圈，並附文：“想吃哪個勾哪個。”
不勾她是不會罷休的，能一直問他到他回家。
歐陽思睿嘆了口氣，勾了第一個。
豆腐腦，雞蛋，酸奶。
“你這算咬餌嗎？”
歐陽思睿看著那句話呆了半天，把紙折起來夾進書裏推到一邊。
見他不回了，夏悸笑著又扯了一張新的，“我這餌挺好吃的，沒鉤子，還不傷嘴，你要不試試？”
歐陽思睿的手抖了抖，又折起來夾進了書裏，耳朵紅透了。
夏悸又扯了一張。
“你別私藏啊，我草稿紙挺多的，你要是喜歡，我每天寫一張給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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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的地方離三中不遠，周天棋他們借了車，謝濤載著夏悸。
一間大包廂，有人早就等在了裏面，但夏悸沒想到這些“朋友”裏會有一中那位鐘銘升，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他。
在桌子邊圍著打游戲的人裏，他是唯一一個坐在高腳椅在門邊唱歌的那個。
四目相對，夏悸掐了一把旁邊的周天棋，“你朋友？”
“朋友的朋友，也……算是我朋友吧？怎麽了？”周天棋看了看王佳，“沒聽過一句話麽？帥哥的周圍都是帥哥，你應該慶幸在座的都是帥哥。”
那天王佳看他眼睛都直了，夏悸心想，閨蜜喜歡的人想加我微信，我慶個鬼的幸。
“那今天誰生日？”
“李樹豪，你去年裝醉拽人家手指的那個，記得不？”
夏悸看著他眨了眨眼睛，“……哪個？”
“草，人家怕了你半年，你說你不記得了？”
夏悸一臉無辜，撇了撇嘴，“算了，愛誰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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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涯何處無芳草，何必單戀一枝花？”夏悸拉著王佳坐到沙發上，周天棋還站在門口，手肘搭在謝濤肩上，“老謝，我真的勸你還是換朵花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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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悸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覺得他特別好看，白白凈凈的，個子不算很高但特別容易害羞，一逗就臉紅。
現在再看好像感覺也就那樣，他看到夏悸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了一瞬。
周天棋說他怕了她半年，夏悸這會兒想起來，一臉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，隨手開了桌上的一罐雞尾酒。
怪好喝的，甜甜的蔓越莓的味道。
夏悸又拿了一罐給王佳，“這個不錯誒，挺好喝的。”
男生聊著聊著就熟了，夏悸融入得也快，原本各自打游戲的人半個小時後都投入了桌游，二三十個人圍在一起鬧哄哄的。
心滿意足地吃上蛋糕，奶油很甜，草莓和藍莓也甜，夏悸玩累了靠在沙發上瞇著眼睛，忽然覺得頭頂的七彩燈晃得人眼睛疼，頭也疼。
包廂裏的廁所有人，坐在夏悸旁邊的謝濤去了外面，沒多久沙發就又是一陷。
夏悸挑了挑眉，捂著頭動了一下，幾乎唱了一晚上的鐘銘升坐在了她旁邊，夏悸別開頭往王佳身上靠。
“夏悸，你怎麽喝了那麽多啊？”
夏悸皺了皺眉，聲音有些啞：“多怎麽了？我又不會醉。”
旁邊的王佳已經喝暈了，鐘銘升看著她窩在人懷裏的樣子笑了笑，“你已經醉了吧？”
夏悸擡手比了個三，“我五瓶酒都醉不了，兩罐算什麽？”
“啤酒不一樣啊，你看看你喝的這些酒的度數。”
他伸出手想扶她，夏悸豎起食指指著他，“別！你別碰我嗷。”
周天棋回頭看了一眼，鐘銘升兩只手放在夏悸的肩膀上，他連忙拉了拉他，“誒兄弟，幹嘛呢？”
鐘銘升失笑，“我……就扶一下她。”
“不用扶，她就那樣，別人碰她不行的。河東獅吼見過沒？待會兒惹急了她能吼給你看。”周天棋拍了拍他的肩，把人拽到了男人堆裏，“她緩緩就行了，別管她，咱們玩咱們的吧，又不用帶她們女生。”
夏悸看了眼時間，硬生生把王佳搖醒了。
“佳佳，有點晚了，我車，我車還在東門，我要去騎車了，太晚了回去，我爸又要說我了。”
女孩酒量不如她，那雞尾酒好喝是好喝，但她喝了一杯就頭暈眼花了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，也沒覺得哪裏不對，胡亂應了一聲。
夏悸又對幾個還清醒著的職高的女生打了個招呼，背著包一瘸一拐地出了包廂，周天棋也沒註意。
夏悸酒量其實還行，偶爾出去喝的時候也會註意自己的量，但這沒喝過的雞尾酒有點過於上頭了，喝得有些暈，但走路還算清醒，不至於撞墻。
在便利店買了一盒牛奶邊走邊喝，夏悸瘸著腿在空蕩蕩的校門口找了一圈，頭疼得有些煩躁，“草，我車呢？”
“叔叔，你看到我的車了沒？”夏悸站在保安亭的窗口前，伸手比劃著，“我車，白色的山地，這麽高，鎖是紅色的，車頭拴著兩個白色紮帶。”
保安大叔看著她努力比劃的樣子一臉茫然，“我哪裏曉得哦？”
“哦，那我、那我去前門看看……”
寂靜的校園裏，頭頂的黃桷樹枝繁葉茂，風吹過沙沙地響。
歐陽思睿就在路口撞見了往回走的夏悸。
女孩瘸著腿，臉紅紅的，一只手揉著額角，一臉煩躁，看見他後停了一瞬，瞇著眼睛走了過來，步子有些飄。
夏悸撲在他身上，一身酒氣，兩只手搭在他肩上，仰著頭看著他，笑得有些傻，“抓到你了……你怎麽還沒回家呀？”
歐陽思睿扶著她，下意識擡頭看了看周圍，“你說你有事，就是喝酒去了？”
“噓——你過來。”夏悸抓著他的手，踩著草地把人拽進了林子裏。
明明一瘸一拐的卻走得飛快，歐陽思睿任她拽著，皺著眉看著她的腳，壓低了聲音，“你慢點，腳不疼了？”
在外面看不到，光線暗得看不清臉的地方，歐陽思睿被推著肩膀摁在了一棵樹前，一臉茫然，“幹什麽？”
“噓——”夏悸的食指放在唇邊，吹出來的酒氣帶著牛奶的味道，談不上好聞。
夏悸環著他的脖子，距離近得她再往前湊一點就能碰到他的鼻尖，歐陽思睿怔怔地看著她，一只手扶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再靠近。
路過的風帶著夏天的燥熱，吹得人全身發燙。
“……夏悸？”
夏悸輕輕笑了，風裏帶著初夏的悶熱和撲鼻的酒味，歐陽思睿繃著身體。
“再叫一聲？”
歐陽思睿別開頭，“你……別靠近了，你喝醉了。”
他聲音沙啞又低沈，好聽瘋了，夏悸借著酒勁肆無忌憚的盯著他的臉，“我好像……喜歡你……”
歐陽思睿擡起眼，眼睛裏映著遠處的燈光，夏悸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都在抖，她覺得自己胸腔裏的心快要跳出來了。
去他媽的理智，大不了明天裝失憶，反正也喝酒了，耍個酒瘋怎麽了？
夏悸在心裏破罐子破摔，真的踮腳貼過去的時候動作比任何時候都小心翼翼，唇與唇的輕輕觸碰，溫軟得讓人渾身戰栗。
歐陽思睿楞在原地。
或許人生很多時候都要他小心翼翼，周圍的人和事都在告誡他不能行差踏錯任何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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